我曾以为“高香”是对祁红的误解,世界三大高香红茶之一,确实让人印象深刻。然而,这种被誉为“高香”的特质在和其他顶尖红茶相提并论时,却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比如说,大吉岭红茶和锡兰红茶,它们的香气更具侵略性,可以直达脑门,而我倾向于用发酵不足带来的“青味”来理解这种与中国传统审美格格不入的强烈香气。通常,我会建议将这些饮品与牛奶或甜点搭配,以体验那独有的英伦风情下午茶。但当我的审美观念发生转变,这所谓的“高香”似乎就变得更加合理了。
也许,祁红之所以能够在外界获得赞誉,同时又能保持其内心独特的魅力,就在于它那特殊而又西方味觉可以接受的“祁门香”。土耳其诗人希克梅特曾经以诗句形容祁红:“在中国的茶香里,我发现了春天的芬芳。”这样的文学化描述虽然让人产生了一种模糊而美好的感觉,但即便是在今天,当我们有着成千上万名制茶专家、各种名贵佳作齐聚一堂时,也很难用这个词来形容一款完全发酵完成的大吉岭式绿叶黑色烹调后的红茶——除非是那种还保留生青味道的一些产品。
祁门初期,其乌龙与普通黑色差别并不明显,有时甚至被称作总称中的乌龙。而到了1933年,《关于恢复祁门地方产特色日常生活》中提到,“早采之优良”,即早采摘者最为优秀,而晚采则越晚越劣。这背后隐藏着减少发酵程度,是当时维持这份所谓“高香”的秘诀。而这种风味,与现在那些选自春季新芽的大吉岭原叶烹制出的同类产品,或许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得不询问,当年拿下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质奖章的那个被誉为无与伦比、“超凡脱俗”的“祁门香”,是否真的和现在普遍认为的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