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迷恋魏晋风度。特别是当他们穿起那种宽袍大袖“行散”时,更有着莫名的飘逸。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服食药物的关系。等到大行其道,又听到许多明星“嗑药”的新闻之后,才领悟到,就像英文里“药”和“毒品”都可以用drug来表达一样,药和毒品有时就是分不开的。
说到毒品,就想起意大利人比安卡·谭写的自传《鸦片茶》(The a lopium)。这本书提到,在她的初夜,她的中国丈夫泡了一壶鸦片茶给她,喝下之后她就看到了“通往无上经验的门”。那种感觉也许就像王羲之当年初次嗑药时所赞叹的:“服五色石,膏散身轻,行动如飞也。”在比安卡眼里,似乎也就是“药”塑造了中国男性的气质。 缺乏历史知识的普通西方人常常会以为鸦片是东方固有的,以至于将鸦片和古老的文明、神秘的精神体验,以及精巧绝伦的生活享受艺术联想到一起。1920年出生于欧洲贵族家庭的比安卡可能就是这样联想的。在十六岁时,她与一位姓谭的中国留学生一见钟情,然后不顾家庭的强烈反对,嫁给了他,十九岁那年就随他到了中国。 好奇而又热情大胆的比安卡对充满,一生有无数的情人。在书里,她谈到了其他国籍的情人,无论是法国人、德国人、日本人、还是意大利人,她都认为他们在床上的表现相当一般,谁也没有中国情人那种特殊神秘的药物和技巧。在她的笔下,中国男子都是床上的铁金刚。
实际上,从来都没有将鸦片入茶的做法。为此,我还真的跑到图书馆去翻了半天的书,就是没有查到“鸦片茶”这种东西。那杯能够带来神秘体验的“鸦片茶”,是否只是怀春的欧洲少女对古老文明的幻想所带来的催情作用呢?
在近代国人的眼中,鸦片是万恶旧社会的象征,是东亚病夫的代名词。但是在平常的西方人眼中,鸦片却象征着那种神秘精致的生活艺术,以及他们想象中这种生活所应有的高超的性技巧。比安卡曾经为了生计在上海租界当高级妓女,她极懂得通过操纵男性的来求得生存。书中,她细致地描述了上海顶尖商人们的鸦片聚会是如何演变成狂乱的性派对的。这种刻意将鸦片和“的中国男子”形象联系起来的写法,显然满足了部分西方读者对东方情调的性幻想。这本书单在意大利就卖出了45万本,又相继被译成了英文和日文。 关于异域的性幻想总能畅销。比安卡笔下的中国男子和中国美女作家笔下的西方男子在气质上是何等的相似,他们都擅长于床第之技。比安卡的一生都靠肉体来渡过难关,或许到了65岁她写《鸦片茶》时,就只能够“用身体来写作”了吧。岁月如诗(发自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