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临。正是以大红袍为代表的武夷岩茶大量进入市场的时候。其中,有当年的新茶,也有去年的茶,更有几年前的茶。 茶叶市场,从当年的新茶到陈三五十年的茶都有。千般种爱茶人,便注定了有千般种味道。有的人爱新茶的清爽,有的人爱隔年茶的醇正,那陈年的气息呢,值得多少人细细品味。 终归,茶有千味,适口者珍。 当代人,喝到一泡好茶后,借诗抒发感慨的不常见了,借诗抒发爱茶之情的也不常见了。哪像唐时,几乎是一碗一感叹。 一碗喉吻润, 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 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 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 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 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卢仝的一首《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中国便有了七碗茶的典故。 谈及新茶,同在唐,将新茶写得别具一格的,还有姚合的《乞新茶》。 嫩绿微黄碧涧春,采时闻道断荤辛。 不将钱买将诗乞,借问山翁有几人。 赞叹新茶的品质,想买却不用钱,而是用诗换。调侃中,又有几分文人的骄傲,但却又是极爱新茶的表现。 身处唐代,他们喝到的肯定不是以大红袍为代表的武夷岩茶。倘若能够来一场穿越时空,或许会发出诸如周亮工的感慨吧。 雨前虽好但嫌新,火气未除莫接唇。 藏得深红三倍价,家家卖弄隔年陈。 和其他茶类不同,武夷岩茶往往不求“新”。由于武夷岩茶繁复独特的制作工艺,它讲究“隔年陈”。 之所以不求“新”,在于武夷岩茶相对于其他茶种更为长久的制作过程。武夷岩茶从青叶采摘、萎凋、做青、炒青与揉捻直到毛茶(初制茶)完成继而挑拣茶梗剔除梗、黄片(粗老叶片),再经巡茶者拣出不够好的茶条,其制作过程只能算完成一半工序。毛茶通常还须一两个月的精制过程,同时还要看茶农们是否有足够人手;而后是极为重要的炭焙工艺,这一过程一般要进行多次。 炭焙过程在驱除茶内寒气的同时,还可挖掘茶内更深层次的物质,让茶的味道更饱满丰富,传统炭焙的茶当年不能立即饮用,容易上火,而且此时的茶处于躁动期,内在的物质处于分离状态,喝在嘴里也是分散的,没有整体感。 “焙好的茶封箱储存,第二年再开箱饮用。到时候,茶内的火气已经退掉,喝起来茶味醇正,丰富饱满,韵味悠长。”武夷山市回春岩茶厂的张回春表示。坚守炭焙工艺26年的张回春,厂里的每一泡茶都是炭焙的。 “买茶人要喝的是茶,而不是炭火。”正因如此,张回春卖的茶,也都是“隔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