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岩茶的“水”很深,武夷岩茶的事也多。按理说马年之岩茶,当如奔腾之马,顺势直前,但却偏偏出现了一些离奇之事。 由于近年来茶叶呈现供大于求趋势,加之抑制消费,茶叶销量渐见下落。马年春节后,茶青价格开始下跌,临近春茶采制时,不知何故,茶青价格又上升起来。有人说是由于前期干旱,估计要减产,又有人说是有操手在炒作。做茶人、卖茶人都有些糊涂了。因为在武夷山确实有些厂家积压了不少茶叶,销量确实在缩水,价格也确实在下落,但又眼睁睁看到茶青价格在上涨。 2014年,武夷山做茶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好天气,采茶和做青人感恩不尽,称这是几年少见的好天气。笔者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郎栖郎伤壳壳,听栖郎倍乐乐。”即:“人养人瘦巴巴,天养人胖乎乎”。看来今年春茶不但是普遍增产,而且茶品质也较高。 随着采工工资的增长和茶青数量的增加,采摘已是个大问题。如今一部分茶山已改用机械采摘,但对于那些高丛、偏僻地方的茶还得用手采。卖得起价的茶,倒无所谓;一般的茶,则是难以负担。 马年,岩茶“候鸟”也特别多。前几年有些外来的茶客,春茶采制时必然按时而至。我把他们比作“候鸟”,这个比喻随后被广泛应用。如今的消费者讲究“终端”、“原产地”。特别是岩茶爱好者、经销商爱来武夷山,有好茶品尝,有好景游玩,其乐融融。 如今不少人喝武夷岩茶是求健康而为之的。笔者见到一位武夷岩茶老茶友,他对我说,他在北京有些朋友不缺钱,不缺时间,就是缺健康,为此他们在京郊开了个茶馆,专门品茶保健。每年也都要飞到武夷山一二趟,享受无雾霾的真山水,品味有内涵的好岩茶。我暗自寻思,当今社会,富人占比很低,但绝对数却很大,他们追求的是高端的好东西。所以他们出国旅游选购奢侈品,在国内讲究“食材地道、工艺传统”的好食品好饮品。武夷岩茶便成了他们追逐的对象。 春茶时节,也是茶客茶友们“求学”的佳期。他们带着求索的心态,有备而来,见到什么都问。胞弟黄贤义常被人围住问这问那。其中有位手里拿本子韩国人老是跟住他,一有空就问,边问边记。是想出书,还是想做茶卖茶,不得而知。那些年青的求学者,都跟着黄圣辉、黄圣亮,叫黄贤义为“老爹”,贤义门徒可多啦。笔者有时也被茶友“求学”。如有一天与友人共餐时,被上海“话春茶业”的老板知道了,驱车赶来要我签书,一位马来西亚女茶客,背着十几本书来到茶厂要签名。后来想想,或是那本《岩茶手艺》惹的事。这期间,其他厂家也有不少“候乌”栖息驻足。 我把那些远道而来学习、探讨岩茶知识的茶友的行为,喻为“岩茶游学”。如今这种“学子”越来越多了,已成了一种时尚。春茶时节,到茶厂、茶山去走一走、看一看,不时就会见到这些求学。他们喜欢提问题,拍各种茶园茶树,对特殊茶丛、叶片、树干青苔拍得非常兴趣,说要带回去“求教研究”,可谓求知心诚。我为之感动。 相比于那些“岩茶游学”者,做茶之人就没有那么悠哉痛快了。他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今年茶叶来得快,茶人就更辛苦了。因此,只要有些许空闲,就会靠墙打盹,或找晒青布或编织袋等沿墙脚躺下。我们厂有位小年青由于劳累过困,在记写毛茶时,把“不知春”写成“不知道”。后来整理毛茶时,费了好一阵折腾,才查出那被改了名的“不知春”。这已成了一桩趣谈。 甲午岩茶事,它进一步丰富了武夷茶文化,将被续修入武夷茶史。